今天想和你分享的這部韓劇《黑暗榮耀》,不是什麼輕鬆愉快的浪漫喜劇,也不是什麼溫馨感人的家庭劇,它是一個關於校園霸凌倖存者精心策劃復仇的黑暗故事。是的,光聽劇情就很沉重、很殘酷,甚至讓人不忍直視。但對我來說,它卻是一部在我人生裡特定時刻,如同一面不留情面的鏡子,讓我重新審視痛苦、寬恕,以及那些我們以為已經遺忘卻從未真正放下的傷痕的作品。
第一次看到文同恩站在那間破舊的教室裡,看著牆上斑駁的痕跡,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十七歲時那個午後。那時候的我也曾經站在某個角落,看著某些人的背影,心裡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憤怒和無力感。不是因為遭受了什麼驚天動地的霸凌,而是那種被忽視、被排擠、被當作不存在的感受。那種感受就像是慢慢滲透到骨子裡的寒冷,讓你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值得被愛、被尊重、被看見。
我想起了那個總是在班上被當作隱形人的自己,想起了那些午餐時間獨自一人坐在角落的日子,想起了那些明明很想參與卻總是被無視的時刻。雖然沒有人用菸頭燙我,沒有人對我施以肢體暴力,但那種精神上的孤立感,那種被整個世界遺棄的感覺,卻是同樣真實而痛苦的。
當文同恩說出「我活著的理由就是復仇」這句話時,我並沒有感到震驚,反而有一種奇異的理解。不是說我認同復仇,而是我理解那種被傷害後的憤怒,那種想要讓傷害你的人也嚐嚐痛苦滋味的衝動。只是大部分的人,包括我在內,都沒有文同恩那樣的勇氣和毅力去真正實踐這種想法。我們選擇了遺忘,選擇了逃避,選擇了告訴自己「都過去了」。
但真的過去了嗎?
三十歲的某一天,我在路上遇到了高中時期的某個同學,她熱情地和我打招呼,說著「好久不見」、「你過得好嗎」這樣的客套話。但當她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,我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十幾年前她和其他人在背後議論我的畫面,浮現出她們故意在我面前談論某個聚會卻不邀請我的情景。那一刻我才發現,原來那些我以為已經遺忘的傷痛,其實從來沒有真正消失過,它們只是被時間和理性埋在了心底深處。
看著文同恩一步步接近她的復仇目標,我想到的不是她的殘忍,而是她的堅持。堅持不遺忘,堅持不原諒,堅持要討回一個說法。這種堅持在現實生活中也許不被鼓勵,甚至會被認為是不健康的,但我卻從中看到了某種純粹的力量。那是一種拒絕被時間稀釋的情感,一種拒絕被社會期待馴化的憤怒。
我們的社會總是教導我們要寬恕,要放下,要向前看。彷彿不這樣做就是我們的錯,彷彿繼續憤怒就是我們心胸狹窄。但《黑暗榮耀》讓我思考,為什麼被傷害的人總是被要求要寬恕?為什麼傷害別人的人可以若無其事地繼續生活,而被傷害的人卻要背負著「放下」的責任?
我記得大學時期的一個室友,她總是喜歡在深夜的時候和我聊天。有一次她告訴我,她在國中時期曾經被一群同學霸凌,不僅在身體上受到傷害,精神上更是飽受折磨。多年後,當她在某個場合遇到當年霸凌她的人時,對方竟然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,甚至還想要和她敘舊。她說,那一刻她突然明白,對於那些人來說,霸凌她只是他們青春歲月裡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,但對她來說,那卻是改變了整個人生軌跡的重大事件。
這種不對等,這種輕重不同的記憶負擔,讓我想到了劇中朴涎鎮和她的共犯們。她們繼續著光鮮亮麗的生活,結婚生子,過著看似完美的日子,而文同恩卻花了十八年的時間籌劃復仇。這不是一種選擇嗎?選擇記住,選擇不原諒,選擇讓那些傷害成為推動自己前進的力量,而不是阻礙自己的包袱。
當然,我並不是在宣揚復仇的合理性。現實生活中,我們不可能也不應該像文同恩那樣去報復那些曾經傷害過我們的人。但我想說的是,我們也不需要假裝那些傷害從來沒有發生過,不需要強迫自己去寬恕那些不值得被寬恕的人,不需要為了符合社會期待而否認自己內心的憤怒和痛苦。
有時候,承認自己被傷害了,承認自己還在生氣,承認自己無法原諒,這本身就是一種誠實,一種對自己情感的尊重。就像文同恩對河道英說的那句話:「我不想成為一個好人,我只想成為一個誠實的人。」
這句話深深打動了我,因為它揭示了一個我們經常忽視的真相:有時候,做一個好人和做一個誠實的人是矛盾的。好人應該寬恕,應該不計前嫌,應該以德報怨;但誠實的人會承認自己的憤怒,會承認自己的不甘,會承認自己無法做到聖人般的寬容。
我想起了我的一個朋友,她在職場上曾經遭受過很不公平的待遇。她的主管不僅在工作上刁難她,還在人格上羞辱她,讓她一度患上了憂鬱症。後來她離開了那家公司,在新的環境裡重新開始。很多人都勸她要放下過去,不要讓負面情緒影響自己的未來。但她告訴我,她不想放下,也不打算原諒那個主管,因為那樣的話就等於是否認了自己當時承受的痛苦,等於是對自己的背叛。
她說:「我可以不讓那些痛苦阻礙我前進,但我不會假裝它們從來沒有發生過。那些痛苦是我生命的一部分,它們讓我變得更加堅強,也讓我更加珍惜現在的生活。如果我選擇遺忘,那就等於是否認了過去的自己。」
這讓我想到了《黑暗榮耀》中另一個讓我印象深刻的情節。文同恩在成為老師後,遇到了一個正在遭受霸凌的學生。她沒有像其他老師那樣輕描淡寫地處理這件事,而是認真地傾聽了學生的痛苦,並且告訴她:「你的痛苦是真實的,不要讓任何人告訴你應該忘記它。」
這個情節讓我意識到,有時候我們所謂的「放下」和「原諒」,其實是一種對痛苦的否認,是一種對受害者的二次傷害。當我們告訴一個被霸凌的孩子要原諒那些霸凌者時,我們實際上是在告訴他們,他們的痛苦不重要,他們的憤怒不合理,他們應該為了「和諧」而犧牲自己的感受。
但痛苦就是痛苦,憤怒就是憤怒,它們都是真實的情感,都值得被承認和尊重。我們不需要因為這些「負面」情緒而感到羞恥,也不需要急於擺脫它們。有時候,與這些情緒共處,接納它們作為自己生命經驗的一部分,反而是更加健康和誠實的選擇。
當然,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應該被憤怒和痛苦控制,也不意味著我們應該讓這些情緒阻礙自己的生活。關鍵在於找到一個平衡點,既不否認自己的感受,也不被這些感受綁架。就像文同恩一樣,她用十八年的時間籌劃復仇,但她也在這個過程中重新建立了自己的生活,成為了一名老師,找到了自己的價值和意義。
我想,這也許就是《黑暗榮耀》真正想要傳達的信息:不是鼓勵我們去復仇,而是鼓勵我們誠實地面對自己的情感,承認自己的痛苦,並且在此基礎上重新建構自己的人生。
復仇對文同恩來說,不僅僅是對霸凌者的懲罰,更是對自己過去痛苦的一種確認和交代。她通過復仇告訴世界,也告訴自己:那些痛苦是真實的,那個被傷害的女孩是值得被保護的,那些傷害是不應該被遺忘的。
這讓我想起了自己人生中的一些選擇。有多少次,我選擇了沉默而不是發聲?有多少次,我選擇了退讓而不是堅持?有多少次,我告訴自己要做一個「好人」,卻在這個過程中背叛了自己的真實感受?
我記得有一次,我在一個聚會上遇到了高中時期那個經常排擠我的同學。她熱情地和我聊天,彷彿我們是多年的好友。我配合著她的熱情,回應著她的問候,甚至還交換了聯繫方式。但回到家後,我感到一陣莫名的空虛和自我厭惡。我意識到,我在那一刻選擇了做一個「好人」,選擇了不計前嫌,但這個選擇讓我感到不真實,感到對過去的自己的背叛。
如果我當時誠實一點,我應該告訴她,我還記得她曾經對我的傷害,我無法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。這不是為了傷害她,而是為了對自己誠實,為了尊重那個曾經被傷害的自己。
但我們的社會文化似乎不鼓勵這種誠實。我們被教導要禮貌,要友善,要寬容,要「大人」。我們被告知,記仇是小氣的表現,不原諒是心胸狹窄的象徵。但沒有人告訴我們,有時候不原諒是一種自我保護,是一種對自己價值的堅持。
《黑暗榮耀》中的文同恩選擇了不原諒,選擇了記住,選擇了讓那些傷害成為自己前進的動力。她的選擇可能在道德上是有爭議的,但在情感上卻是完全可以理解的。她拒絕了社會對受害者的期待,拒絕了「時間會治癒一切」的安慰,拒絕了「原諒是為了自己好」的勸告。
這種拒絕,這種對傳統受害者形象的顛覆,讓我看到了另一種可能性。我們不一定要成為那種隱忍、寬容、最終原諒所有人的完美受害者。我們可以是憤怒的,可以是不原諒的,可以是復仇心切的。這些情感都是人性的一部分,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。
當然,如何處理這些情感是另一個問題。現實生活中,我們不可能也不應該採取文同恩那樣極端的方式。但我們可以學習她的誠實,學習她對自己情感的尊重,學習她拒絕被社會期待綁架的勇氣。
我想起了一個心理學概念叫做「創傷後成長」。它指的是人們在經歷創傷性事件後,不僅能夠恢復到原來的功能水平,還能在某些方面變得比以前更強。但這種成長的前提是,我們必須首先承認創傷的存在,承認它對我們造成的影響,而不是急於忘記或否認它。
文同恩的復仇計劃,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也是她的創傷後成長過程。她沒有選擇遺忘過去,而是將過去的痛苦轉化為前進的動力。她成為了一名老師,用自己的經歷去幫助其他可能遭受霸凌的學生。她建立了新的人際關係,找到了愛情和友情。她的生活不僅僅是為了復仇而存在,復仇只是她重新建構自己人生的一部分。
這讓我重新思考了「放下」這個概念。也許真正的放下不是遺忘,不是原諒,而是接納。接納那些痛苦作為自己生命經驗的一部分,接納憤怒作為自己情感世界的一部分,接納那個被傷害的自己作為完整人格的一部分。
在這個接納的基礎上,我們可以選擇如何回應這些經驗。我們可以選擇讓它們成為自己成長的養分,可以選擇用它們去理解和幫助其他有類似經歷的人,可以選擇讓它們提醒自己珍惜現在的幸福。但我們不需要為了符合社會期待而假裝它們從來沒有存在過。
看完《黑暗榮耀》後,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過去的一些經歷。那些被排擠的日子,那些被忽視的時刻,那些感到孤獨和無助的夜晚,它們都是真實的,都是重要的,都值得被記住和尊重。我不需要為了成為一個「更好的人」而否認它們,也不需要為了「向前看」而假裝它們不重要。
我想到了我現在的生活。我有了一群真正關心我的朋友,有了一份讓我感到有意義的工作,有了一個溫暖的家庭。這些幸福是真實的,珍貴的,值得感恩的。但同時,過去的那些痛苦也是真實的,它們讓我更加珍惜現在的幸福,讓我更加敏感於他人的痛苦,讓我成為了一個更加有同理心的人。
如果我當初選擇了遺忘,選擇了「原諒」,也許我現在會是一個更加「正面」的人,但我可能也會失去一些什麼。我可能會失去對痛苦的敏感,失去對不公義的憤怒,失去那種想要保護弱者的衝動。
這不是說我們應該沉溺於痛苦,也不是說我們應該讓憤怒控制自己的生活。而是說,我們可以學會與這些情感和諧共處,讓它們成為我們人格的一部分,成為我們理解世界和他人的一個視角。
文同恩在劇中說過一句話:「我不是為了成為一個更好的人而活著,我是為了成為一個更真實的人而活著。」這句話讓我想起了自己在成長過程中的種種掙扎。有多少次,我為了迎合他人的期待而背叛自己的真實感受?有多少次,我為了維持表面的和諧而壓抑內心的憤怒?有多少次,我告訴自己要「成熟」,要「理性」,要「寬容」,卻在這個過程中漸漸失去了自己?
也許,真正的成熟不是學會原諒所有人,而是學會誠實地面對自己的情感。真正的理性不是壓抑自己的憤怒,而是理解憤怒的來源並找到合適的方式表達它。真正的寬容不是對所有傷害都一笑置之,而是在堅持自己原則的同時保持對他人的理解。
《黑暗榮耀》讓我看到了另一種生活的可能性。我們不一定要成為那種永遠微笑、永遠寬容、永遠正面的人。我們可以是複雜的,可以是矛盾的,可以是充滿憤怒和痛苦的。這些都是人性的一部分,都有其存在的價值。
當然,如何在保持真實的同時不傷害他人,如何在表達憤怒的同時不被憤怒控制,如何在拒絕原諒的同時不讓仇恨毒害自己,這些都是需要我們不斷學習和探索的課題。但至少,我們可以從承認自己的真實感受開始,從尊重自己的痛苦開始,從拒絕被社會期待綁架開始。
我想起了劇中文同恩最終的選擇。她完成了自己的復仇計劃,讓那些曾經傷害她的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,但她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完全的滿足或解脫。復仇給她帶來了某種意義上的closure,但真正讓她感到平靜的,是她在這個過程中重新找到了自己,重新建立了與世界的連結。
這讓我意識到,也許我們尋求的不是復仇,不是報復,而是某種形式的確認和承認。我們希望那些傷害被看見,希望那些痛苦被承認,希望那個被傷害的自己被尊重。我們不一定需要讓傷害我們的人受到懲罰,但我們需要知道,我們的痛苦是真實的,我們的憤怒是合理的,我們的感受是重要的。
在這個快節奏、重效率、講求正面思考的社會裡,《黑暗榮耀》為我們提供了一個不同的視角。它告訴我們,負面情緒不是需要被快速清除的垃圾,痛苦不是需要被立即治癒的疾病,憤怒不是需要被馬上平息的干擾。它們都是我們生命經驗的一部分,都有其存在的意義和價值。
我們可以學會與它們共處,學會從中汲取力量,學會將它們轉化為推動自己前進的動力。我們不需要成為完美的受害者,不需要表現出超人般的寬容,不需要為了符合社會期待而否認自己的真實感受。
我們可以是憤怒的,可以是不原諒的,可以是復仇心切的。同時,我們也可以是成長的,可以是充滿希望的,可以是創造性的。這些看似矛盾的面向,其實都是完整人性的體現。
看完《黑暗榮耀》,我開始嘗試用一種新的方式看待自己的過去。那些痛苦的經歷不再是我想要遺忘的黑歷史,而是塑造了現在的我的重要元素。那些憤怒的情緒不再是我需要壓抑的負能量,而是提醒我堅持自己價值觀的內在聲音。那些不原諒的心情不再是我需要克服的心理障礙,而是我對自己和他人的一種保護機制。
這不意味著我要活在過去的陰霾中,也不意味著我要讓憤怒和仇恨控制我的生活。而是意味著我可以更加誠實地面對自己,更加完整地接納自己,更加真實地表達自己。
在這個基礎上,我發現自己變得更加自信,更加堅定,也更加有同理心。我不再害怕承認自己的脆弱,不再羞於表達自己的憤怒,不再為了迎合他人而背叛自己。我開始學會說「不」,學會設定界線,學會保護自己的情感空間。
同時,我也發現自己對他人的痛苦變得更加敏感。因為我承認了自己的痛苦,所以我能夠更好地理解和支持其他正在經歷痛苦的人。我不會輕易地勸他們「放下」或「原諒」,而是會陪伴他們,傾聽他們,讓他們知道他們的感受是被理解和尊重的。
這就是《黑暗榮耀》給我的最大啟發:我們不需要成為聖人,不需要表現出超人般的寬容,不需要為了符合社會期待而否認自己的真實感受。我們可以是複雜的,可以是矛盾的,可以是充滿各種情緒的完整的人。
在這個充滿傷害和不公的世界裡,保持對痛苦的敏感,保持對不義的憤怒,保持對自己和他人的真實,也許是一種勇氣,一種力量,一種對抗冷漠和麻木的方式。
文同恩的復仇之路走到了終點,但她的人生故事還在繼續。她不再被過去綁架,但也不會否認過去的意義。她學會了與自己的黑暗面和解,同時也保持了內心的光明。這也許就是我們每個人都需要學習的課題:如何在承認黑暗的同時不被黑暗吞噬,如何在表達憤怒的同時不失去愛的能力,如何在拒絕原諒的同時仍然對未來充滿希望。
當夜深人靜的時候,當我回想起《黑暗榮耀》的種種情節時,我想到的不是復仇的快感,而是那種被理解的溫暖。文同恩的故事讓我感到,我的痛苦是被看見的,我的憤怒是被理解的,我的選擇是被尊重的。在這個快速遺忘、快速原諒、快速向前的世界裡,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:你可以慢一點,你可以停下來,你可以回頭看看那個曾經被傷害的自己,並且對她說一聲「謝謝」。
謝謝她的堅持,謝謝她的憤怒,謝謝她的不原諒。正是因為她的這些「負面」情緒,我才成為了現在的我。正是因為她拒絕遺忘,我才學會了珍惜。正是因為她的痛苦,我才懂得了同理心。
也許這就是《黑暗榮耀》真正想要告訴我們的:有時候,我們需要的不是寬恕,而是被看見;不是遺忘,而是被理解;不是放下,而是被尊重。當我們學會給予自己這些東西時,我們就能夠真正地成長,真正地healing,真正地變成一個完整而真實的人。
在這個意義上,文同恩的復仇不是對他人的傷害,而是對自己的拯救。她通過復仇找回了那個被傷害得體無完膚的自己,重新確認了自己的價值和尊嚴。這也許就是我們每個人在面對人生的傷痛時都需要做的事情:不是急於遺忘或原諒,而是首先找回自己,確認自己,尊重自己。
在這個基礎上,寬恕才有意義,放下才有價值,向前才有方向。但如果我們連自己的痛苦都不敢承認,連自己的憤怒都不敢表達,連自己的感受都不敢尊重,那麼所謂的寬恕和放下,只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自我背叛罷了。
《黑暗榮耀》結束了,但它留給我的思考還在繼續。每當我面對生活中的不公和傷害時,我都會想起文同恩的那句話:「我不想成為一個好人,我只想成為一個誠實的人。」這句話提醒我,在這個複雜的世界裡,誠實比善良更重要,真實比完美更珍貴。
我們不需要成為完美的受害者,也不需要成為聖人般的寬恕者。我們只需要成為真實的自己,承認自己的全部情感,尊重自己的全部經驗,並在此基礎上找到屬於自己的生活方式。
這樣的我們,也許不會被所有人喜歡,也許不會符合所有的社會期待,但我們會是完整的,會是真實的,會是值得被愛和被尊重的。而這,也許就足夠了。